arbeiti（中性），意指艱辛、折磨、勞累。

」換句話說，那裡就是黑暗之心，而這就是我想去那裡的原因。這下子我只剩三週時間。

文：瑪雅・加薩諾夫（Maya Jasanoff） 前言 屬我族類 要去剛果是一件很困難的事，那裡東邊正在打內戰，南邊有個被國際採礦公司硬從地圖上挖出來的「影子國」，首都金夏沙的政治抗議活動也有愈演愈烈的趨勢。在一九七○年代，奈及利亞小說家齊諾瓦．阿切比公開批評《黑暗之心》是「一本極不尊重且全然可憎的書」，裡面充滿貶低非洲與非洲人的刻板印象。「因為……」歐巴馬結巴說，「因為這本書能教我一些事，……我是說關於白人的事。對方答應給他工作，卻不理睬他事後的詢問信件。你知道嗎，這本書並非全都在講非洲或黑人，它講的是寫這本書的那個人。

反政府的抗議活動讓金夏沙一片混亂，將近五十人遭到維安部隊射殺、砍殺，或是活活燒死。「黑暗之心」一詞已經有了自己的生命，康拉德的書成為思考非洲與歐洲、文明與野蠻、帝國主義、種族滅絕、喪心病狂等課題的試金石，而這些都是有關人性的課題。但現在，它回到俄國大革命之前的習慣，改以伊斯蘭教來界定。

這位歷史家名叫希羅多德（Herodotus）。有些人把原因歸咎於美國幾十年來的外交政策，有些人歸咎於歐洲殖民強權對中東的瓜分，還有些人順著賓拉登自己的分析，把原因回溯到十字軍東征。有整整幾十年，西方都是透過共產主義來界定東、西方的差異。那幾十年間，勝利——快速壯觀的勝利——看來是他們與生俱來的特權。

他們戰無不勝的氛圍反映在他們前所未有的征服範圍與速度上。十字軍東征從來沒有結束——至少賓拉登（Osama bin Laden）這樣認為。

文：湯姆．霍蘭（Tom Holland） 前言 二○○一年夏天，我的朋友出任某間大學歷史學系主任。情況是否如此仍充滿爭議。」 雖然擅長利用現代世界的航空飛行和大眾傳媒進行威脅活動，但長久以來，賓拉登都是從中世紀的視角詮釋當今的世界。當時，十九個劫機者心懷某種源自中世紀的怨氣，讓自己和數以千計的無辜者化為灰燼。

希羅多德指出，亞洲人把歐洲人看成為異類，「所以他們相信希臘人將永遠是他們的敵人。波斯人原本只是沒沒無聞的山地部落，生活範圍侷限於今天伊朗南部的平原和山區。表面上看來，答案很簡單。他能動用的資源看似無窮無盡，多到讓人感到麻木。

在他的宣言裡，過去和現在常常合而為一：撻伐美國或以色列令人生畏之傷害罪行的同時，也要求恢復穆斯林對西班牙的統治或中世紀的哈里發國（Caliphate）。九月新學期開始前，許多他所做的決定中，其中一個特別具有爭議性。

但是這個回答只引起了更大的憤怒。蓋達組織和哈佛學者都各自主張，文明在新世紀注定會發生衝突。

他對東、西方的人為何那麼難和平共處大惑不解。現在，我的朋友卻要改弦易轍。這個極端的提議招來陣陣撻伐之聲。因為正是東、西方的衝突，讓世界第一位歷史學家在西元前五世紀時發現了他畢生關注的主題。伊拉克戰爭、反移民情緒（特別是反對穆斯林情緒）瀰漫歐洲，還有是否該讓土耳其加入歐盟的問題，這一切都和九一一攻擊事件加在一起，讓人痛苦地意識到，基督教西方和伊斯蘭教東方之間仍存在著一道鴻溝。「他們為什麼恨我們？」在九一一事件之後的幾星期，小布希總統不是唯一絞盡腦汁想回答這個問題的人。

這個假設比十字軍、伊斯蘭教和基督教都還古老，其血緣可上溯至近兩千五百年前。他建議把希特勒換成為一個很不一樣的題目：十字軍東征（the Crusades）。

但無可爭辯的是，不同的文化（至少是歐洲和伊斯蘭世界的文化）都被迫檢視自己身分認同的基礎。差異孕育出猜疑，而猜疑孕育出戰爭。

無怪當小布希總統在一個沒有心防的時刻，形容他對恐怖主義的戰爭為「十字軍聖戰」時，他的顧問會要求他永遠別再使用這個要命的字眼。二十一世紀首次重大危機竟然可能來自一種古老的仇恨，這著實是個尖銳的諷刺。

歐洲將要等到一九四四年夏天的諾曼第登陸（D-Day），才會歷經另一次同等規模的入侵。」 但他也承認，一開始這種裂痕的產生是個謎，也許是因為希臘海盜曾綁架過一、兩位公主嗎？還是因為特洛伊遭縱火焚燬？「這至少是許多亞細亞民族主張的理由，但誰又能確定他們說得沒錯？」就像希羅多德深知的，世界如此之大，以至於什麼都是言人人殊。」但「東、西方互不相容」卻可輕易成為歷史最持久的假設。經過這一系列的征服活動，薛西斯成了世界上最有權勢的統治者。

「他們為什麼恨我們？」——歷史本身就是隨著這個問題而誕生。試問，伊斯蘭教和基督教之間的仇恨，還有東方和西方之間的仇恨，與當下的世界有何關係？ 當然，這個問題在幾星期後的九月十一日便得到了回答。

西元前四八○年，也就是大約在希羅多德寫作他的《歷史》（編按：又稱《希臘波斯戰爭史》）四十年前，波斯國王薛西斯（Xerxes）率領大軍入侵希臘。這類軍事冒險一直是波斯人的專長。

當然，一位美國總統比一位沙烏地狂熱份子不了解中世紀歷史的種種細微之處，這點並不讓人意外我謹遵梅爾維爾的座右銘：「Oh, Time, Strength, Cash, and Patience!（欸，一切都是時間、力氣、金錢和耐心啊。

每逢星期二和五的早晨，我經常坐在車上，乖乖遵守著換邊停車的規定，等待七點半到八點間出現的清潔車，同時觀察著對街飯店的送貨入口，運來一批批熟成牛肉和乾淨床單。當時是一八五一年八月。梅爾維爾之家是黃色的大宅，住於匹茲菲爾德南邊的荷姆斯路七百八十號，外頭有著抹香鯨外觀的藍色路標。車子開過積雪的車道，來到泥濘的停車場，可以遠眺葛雷勞克山的景色。

艾倫還補充說：「It is thought here that the new title will be a better selling title.（私以為改為新書名會賣得比較好）」如今看來，他初試啼聲的行銷策略並未成功。最後一本小說《比利・巴德》（Billy Budd）是他死後才出版，手稿被他的遺孀放在麵包盒裡。

他早期所寫的《泰皮》（Typee）和《歐穆》（Omoo）等著作，都是關於原住民女孩和食人族部落，上市後屢獲好評——他儼然就是文學界的高更（Gauguin）。梅爾維爾當時得養家活口，又欠親戚們不少錢，只好把匹茲菲爾德的房產賣了，搬到曼哈頓東二十六街一棟親戚仍在還貸款的房子。

我環顧屋內，一張書桌後方擺著幾個書櫃，展示各個版本的《白鯨記》、馬克杯和鯨魚形狀的商品，一個衣架還掛著「Call Me Ishmael（叫我以實瑪利）」的T恤。另外，艾倫在信中就已用了連字號。